“他走人间一趟 忙碌着爱你与天光”

【祺鑫祺】淬血

*第一次接触哨向文,我昨晚才查资料,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了

*真的非常短,有机会的话写写程以清的故事,了解完发现很适合虐很好看


 


《淬血》

笔/宿雾

[亓鑫/祺鑫祺/哨向/除夕贺文/虐向HE/架空/大量私设]

*混沌边缘顶级向导鑫×死里逃生黑暗哨兵祺

*马丁女人们的点梗

 

 

 

01

 

我是一名向导。

 

准确来说,我是一名死过一次的向导。

 

三年来丁程鑫总是能梦到那个夜,他们背对背站在森林里,周围早已被大火吞噬。

 

他们拿到了错误的情报,而那二人甚至不知道是谁替换了这份情报。

 

丁程鑫嗅到树木被烧焦后升腾起来的呛人的烟雾,擦过他脸颊的利箭依然带着滚烫的温度,丁程鑫忍不住向后伸手拽住那人的衣角,确认他还在自己身边。

 

尖利呼啸的风夹着爆裂的草木声在他耳边炸开,丁程鑫的精神触丝犹豫着无法向前伸展。他再回过头,只看图景里的战马嘶吼着向前狂奔,与世界做无谓的挣扎。视野里无处不是翻卷着的火光,他带着满脸灰土拉住就要奔向火海之中的那个人,拼上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做精神力的抵抗。

 

丁程鑫能感觉到对面的向导的精神力的强大,但他无路可退。

 

长时间的战斗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他后悔自己有那么一个瞬间的晃神,然后什么都面临无法挽回的结局。

 

丁程鑫想起在塔的时候总是听人讲起那些似真似幻的故事,说到哨兵进入狂化状态的模样,说到向导怎样安抚狂化状态下的哨兵。

 

那时候丁程鑫的成绩总是塔内的顶尖,遇见的哨兵又是个异常冷静自持的人,除了结合热那一夜,他几乎感受不出那人对自己有什么战友以外的感情,所以他也从未经历过哨兵狂化的情况。

 

然而等到亲身经历了狂化,丁程鑫才知道很多事情都并非如开始学习的时候那么简单。

 

承受那个向导的精神重压是很艰难的事,丁程鑫释放他的气息,伸展他的触丝去触碰那人,包裹住他,用打配合中争取来的几秒吻上他的唇,安抚他的情绪。

 

丁程鑫很清楚他们已经注定了结局,但他仍想再多撑几分钟,至少……至少让他找到机会,活下去。

我也要为了他活下去。丁程鑫想。

 

可最后啊,到底没留得下他。

 

那人的眼里映着令人绝望的火,他抓住丁程鑫的手臂,粗喘着气盖过风里的尖啸,厉声朝丁程鑫怒吼,让他别再冒险,好好活下去。

 

他抱紧丁程鑫的双臂止不住的颤抖,脚步却一步比一步坚定,丁程鑫记忆的最后他吻掉了自己在蒸腾的热气里仅有的眼泪,然后他将丁程鑫抛到战友的怀里,强制带离那片火海。

 

火焰已经完全吞没了那人的身影,他感到自己的精神生生被撕裂出一条裂缝,它逐渐地扩大,逐渐将已经与他结合的另一个人的神经剥离。

 

痛苦吞噬他的神智,丁程鑫逐步步入混沌,陷入空茫的虚无之中。

 

“我听见他在远方呼唤我,于是我跟着他一路向前,不知疲倦。”

 

 

 

02

 

该如何说明这些年的生活呢。

 

丁程鑫一昏迷便是整整一年,他不知道塔会有多少次想要放弃他,任他堕落下去,直到坠入井中,徘徊在灵魂黑洞。

 

丁程鑫在那片虚无之中感到无尽的庞大悲伤,后来他听见那人的声音变得缥缈,他让丁程鑫往回跑,只要跑的足够快,就能追上他的脚步,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丁程鑫跑到脚步虚浮,跑到流泪,他来不及擦掉,只能一往无前地奔跑,不敢慢一分,更不敢回头。

 

贺峻霖说,丁程鑫你真是个奇迹,你本来都精神崩溃永远陷入昏迷,真可怕,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丁程鑫躺在冰冷的白色床单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如何回应。于是贺峻霖一边换药一边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下雪了。

 

丁程鑫想起自己已经见了太多受伤崩溃的军人退伍离开,然后因为无法挣脱痛苦的折磨,死在他的眼里、耳朵里,他们的名字最后都成了一个遥远陌生的代号,每当有人偶尔提起,都要回忆好久才能记起曾和自己并肩作战奋斗在战争前线的战友模样。

 

但丁程鑫没有。

 

他留在塔里继续帮别人做事,塔念着丁程鑫的功勋未曾驱逐,只让他做些其他杂物。当他躲在仓库里靠着坚硬的栏杆放空,承受固定时间席卷而来的撕裂,他才缓慢地借着疼痛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身份和地位。

 

丁程鑫跪在现任领袖程以清面前求他让自己重新投入向导的工作,重新厮杀在前线,他颤抖着声音哑着嗓子说他需要找到当年陷害他们的卧底,并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在战场只要你足够聪明够拼命又有好的运气,什么都不是问题。

 

丁程鑫过去总觉得他的运气不太好,后来却总是在战场上能嗅到那人身上的焚香气味,然后每次陷入死地都能绝处逢生。他愿相信那是那个人在天上保护他,让他可以带着回忆活下去。

 

三年来,曾经站在首席哨兵面前都不屑一顾的人,为了给自己的执念找一个理由,一次次为了那些细枝末节弯下腰去。他一步步向上爬,直到坐到众人敬仰的位置,有很多人问他要不要找黑暗哨兵绑定,他回忆起过去,只是微笑着摇头,决口不提自己还在等一个人。

 

高处不胜寒,在为了寻找线索而不得不应酬交际的夜,他还是有些怀念他的拥抱。

 

他偶尔还是会梦到他,一夜夜被扑面而来的火惊醒,然后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后来丁程鑫实在是怕极了火,每一次见到火光都再也挪不动脚步,触目惊心的背后都是骤然冲破藩篱汹涌翻腾的苦痛。

 

于是一个曾经热情过盛夏的人,生生裹着风雪步入无悲无喜的寒冬。

 

你知道那种痛吗?连灵魂都被割裂,支离破碎摇摇欲坠。

 

程以清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去关心自己曾经最看好的向导。丁程鑫每次出任务回来他会站在塔顶远远观望着,心下太明白他的心碎。

他偶尔会路过丁程鑫的房间,嗅到其中焚木的气味。他站在房间之中,鼻息间全是那个死去的哨兵的味道。然后他恍惚间回忆起自己经历过的相似而迷茫的时光,想起那个融在骨血里的人。

 

身边的守卫递上来情报,程以清翻了两页,烦躁地将它对折拍在桌子上。

 

程以清将这个情报压了一个月,他深知这个选择很对不起丁程鑫,可是拖到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程以清长长吐了口气,吩咐守卫带丁程鑫来塔顶。

 

 

 

03

 

也许最难过的不是怕什么来什么。

 

眼前这张脸他实在太熟了,这张脸的主人曾经与自己形影不离,后来也频频出现在他的梦里,挣不脱逃不掉,逼迫他在孤独的深夜一遍遍回顾过去。

 

大脑的疼痛骤然席卷而来,丁程鑫身上立刻爆出强烈的攻击性,每一寸空气都混着腥甜的铁锈味。

 

马嘉祺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沉默地望着对面的人。

 

丁程鑫不明白为什么对面的人眼里的情绪浓墨重彩成这样,明明被抛下、被欺骗的那个人是自己。

 

丁程鑫的牙咬出了声响,猩红的眼眶让一旁的守卫的手都搭在武器上,只要他敢出击,他们就敢同时上前割断他的喉咙。

 

他最后放弃了眼神的交战,攥紧了拳头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顶层,身体抖动得彷如筛糠,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却还是觉得有什么扼住他的喉咙。他一边快步离开一边扯开领带,直到走进电梯里按下楼层,看着电梯门逐渐关闭,他才蹲下来,瞪大了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眼泪仿佛回流时误入了气管,呛得他止不住咳嗽。

 

丁程鑫跌跌撞撞跑到自己曾经无数次藏匿的仓库角落,他嘶吼着一拳砸向墙壁,然后攥着流血的手低着头喘息。

 

其实说到底没有多难过,他这些年经历的难过太多了。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陷入麻木,他知道自己在流泪,可是没有真实的触觉,连为什么哭都不知道。

 

他能嗅到马嘉祺身上的气味,那股曾经吸引他靠近的焚香气味,像是某部老电影里终日落灰的被诅咒的城市一般苍凉。

 

丁程鑫忽然想揪着他的领子问他,是不是这么多年,他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为他痛不欲生的狼狈的模样。

 

你竟然也肯狠心就这样看我疼了这些年,就……就真的半分没想过我是否难过吗。

 

丁程鑫的精神触丝沿着墙壁延伸出去,悄无声息地靠近马嘉祺,仿佛泛着冷光的刀锋。他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挺直了脊背面对他在的方向。

 

他曾经想过有一天如果他和马嘉祺反目成仇会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带着所有暴戾拼尽自己的全部也要致对方于死地。

 

他几乎了解马嘉祺的所有,从他轻易的一颦一笑,到他灵魂的形状。他知道马嘉祺的弱点在哪里,现在所有触丝都在那里徘徊,他望着层叠的黑暗,却丝毫没有下手的准备,就像马嘉祺也没有进行防备。

 

“你活着。”丁程鑫的语气很平静,如果忽略他脸上交错的泪痕,他更像是在与人气定神闲地进行谈判。

 

马嘉祺从黑暗里走出来,穿的是丁程鑫最喜欢的那件白色外套。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步朝丁程鑫走来。

 

“你别过来。你再靠近我的话我不保证你会不会受到伤害”丁程鑫的语速有些急,他的指甲几乎嵌进手心的肉。

 

他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坚定站在这里,三年来无数的冲锋陷阵过于迅速地打磨了他的外壳,如果是三年前,他可能靠着精神力生生击碎他的屏障,就这样闯进去,而现在他能站在这里和马嘉祺心平气和地交谈。

 

“程鑫,你知道,被塔选中的人无法推辞他的义务。”马嘉祺想要解释什么,可一切言语都如此无力,那双眼睛里的恨意逼得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步步后退,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出那几句话,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可笑。

 

“然后你假死抛下我离开了三年,在无数个角落里看着我为你发疯为你难过”丁程鑫咄咄逼人的能力一等一。

 

“程鑫……我什么都能解释,我可以忏悔赎罪,你——”马嘉祺的话戛然而止,丁程鑫的精神触丝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毫不留情地击中他的弱点,然后他失了声,颓然瘫软下去,难以站起身。

 

“抱歉”

 

马嘉祺最后模糊的视野里只看到他跌跌撞撞靠近自己的身影,再睁眼,只剩令人胆寒的空旷。

 

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自嘲地笑笑。

 

那场大火大抵是烧毁了自己的所有念想。

 

——可他不能后悔。

 

 

 

04

 

退伍以后马嘉祺选择回到南方生活,在北方过得久了,湿冷的空气让他颇为不适。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退伍的马嘉祺得到了一大笔钱,他接受了这一大笔钱,用作余生的生活。

 

今天的天不算特别冷,马嘉祺在浇花的时候看见外面下了雪,于是他望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走到玄关取下大衣,准备出门走走,去见见这几年来的第一场雪。

 

他在转到咖啡店转角看到牌子上橙子切片的图片的时候想起丁程鑫,想起他眼中的漫天风雪。于是他停顿了几秒,算是好好怀念了一下他。

 

他捧着温热的蓝山走出来,漫无目的地游逛在街上,偶尔小斟一口,那味道苦得他皱眉。作为哨兵的五感还是敏感得很,他只偶尔才敢尝一口这丁程鑫喜欢却让他难以下咽的饮品。

 

我真希望这场雪可以带着你回来,哪怕只让我远远见你一眼也好。

 

马嘉祺叹了口气。

 

身后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马嘉祺绕进一条空巷,建起所有防御准备面对那人的出现。

 

然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转角,推了推自己脸上的黑色镜框。

 

“我回来了”

 

 

-FIN-

 

 

 

接下来请我们星儿收尾 @Aurora_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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