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人间一趟 忙碌着爱你与天光”

【祺鑫】默


《默》

笔/宿雾

[祺鑫/AU/速打极短/NE/碎片]

*大概是课上胃痛的无聊产物

*碎片式瞬间






10


丁程鑫将一把药丸握在手里,趁老师回头写板书的时候全部塞进嘴里。


他拧开红茶瓶盖慌乱地服下去,感受凉得仿佛结了冰碴的液体划过喉咙,落进空荡荡的胃里。


强烈的疼痛抽搐抑制了他的困意,舌根还是药片留下的苦味,他咳了两声,换来老师投来的异样目光。


然后他慌乱低下头去,看着卷子上爬满的英文字母,突然反胃得厉害。






09


丁程鑫正和敖子逸有说有笑,将饮料和面钱交给店家老板,然后往回走准备坐在座位上慢慢等。


敖子逸问他最近和马嘉祺还有联系吗,他怔愣片刻,才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其实他——”


敖子逸若有所思,好不容易才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在刚出口三个字的时候看到马嘉祺和贺峻霖有说有笑走进来。


人可真不能念叨。


敖子逸闷闷地低下头,恼怒自己多嘴。


对面人的憋着一口气,直到他就快接近自己坐的位置,才吐出三个字。


“……操你妈。”




后来贺峻霖和马嘉祺坐在那两人的对角线,贺峻霖一边用筷子挑起面一边问他,刚刚丁程鑫说了什么,才让他立马黑了脸。


马嘉祺放下手边的饮料,歪着头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露出虎牙漫不经心地答到,“他说,造了孽了。”






08


班级内有人打闹,碰倒了丁程鑫的桌子。


于是桌上桌内各类书籍和其他零碎东西都倾泻出来,散乱地铺在地上。


碰倒桌子的罪魁祸首立马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在将一摞书籍塞进书桌堂里以后,他的手停在被埋在下面的药盒,盐酸舍曲林板板正正印在上面,他拾起来皱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看过上面的说明。


“三爷?”那人小心翼翼地喊敖子逸过来看,然后手指颤抖将它交到敖子逸手里,看他逐渐拧在一起的眉毛。


流言的传播速度比丁程鑫想象的快,他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听见一旁女孩子窃窃私语说他就是患抑郁症的那个男孩子啊。


他脚步顿了片刻,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强装坦荡。






07


敖子逸拉着丁程鑫转进无人的巷子,将药盒怼在他面前,红着眼眶问他是怎么回事。


丁程鑫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别过头去,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敖子逸的拳头攥紧又松开,他最后揽过对面人的肩膀抱住比他高了一点的少年,然后又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傻逼你别什么都自己扛着啊,咱拜把子时候不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丁程鑫点点头,不戳破他哽咽却仍做洒脱的模样。






06


丁程鑫蹲在男厕最后一间隔间,整个人虚脱地倚着门,抽出纸巾胡乱擦了擦嘴角,然后伸手按下冲水键,看着混杂鲜红颜色的呕吐物顺着清水被冲刷得了无痕迹。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死命撕扯着头皮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却还是有隐约的抽泣顺着未能压抑完全的瞬间溢出来。


门外有杂乱的声音,有人在门口喊“马嘉祺你干嘛呢还不出来”


他听见有脚步声从自己门前离开,他又站了片刻,才拉开门栓走出去。


然后他抬头,看见倚在窗边指间夹着香烟脸色苍白的马嘉祺,望见他布满红血丝的眼。


“程鑫——”


丁程鑫摆摆手,打断他的问话,低着头,绕过他离开。


他的鼻息间全是烟草味,蓦地勾起好多年来压抑的瘾症。






05


丁程鑫在某个深夜做了一个梦,梦见马嘉祺挽着隔壁班爱慕他已久的漂亮女孩出来吃饭。


三人在旋转楼梯上相遇,丁程鑫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几次来回,匆匆道了歉跌跌撞撞从另一侧下楼。


神经恍惚导致脚步不稳,他脚下一滑,就顺着楼梯滚下去。


丁程鑫尖叫着坐起身来,床头灯被压得很低,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房间,丁程鑫感到身上的短袖都被冷汗湿透。他一边克制自己不再颤抖,一边又躺下去,睁着眼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眼泪无意识地顺着眼角淌下来,浸湿了枕套,丁程鑫眨了眨眼,不知道这是这几年第几百个充斥噩梦、失眠、痛苦的夜。






04


丁程鑫坐在教室,台上老师读着大段晦涩的专业向外语文章,他将手伸到桌肚里,摸到自己的手机。


他低下头一张一张划过两人的合照,或开心或痛苦的聊天截图,直到翻完相册的全部一千多张图片,然后盯着最后一张模糊的抓拍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只有两年。


但仿佛已经耗尽全部余生。


他最后又留恋得抬头望了一圈教室,不知道自己这一离开,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03


敖子逸说,丁程鑫上完今天的课就办理休学手续了。


马嘉祺整堂课都惴惴不安,几次想举手借口肚子痛,然后去丁程鑫班门口蹲守,看看他的情况,跟他做个正式道别。


——也许还可以抱抱他。


他满脑子都是一会要讲些什么好,复杂的解析公式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可是数学老师过于信任这个学习优异的少年,于是自然地点了他上台去做较难的计算。


马嘉祺握着白色粉笔,望着黑板上的文字一片空白。


数学老师站在一旁,不短小声提点他,而最后她还是看着那人放下手臂,转过身朝她深深鞠躬。


老师叹了口气,让他抱着书站在一边,下课找他单独谈话。


马嘉祺一怔,下意识用眼神向投过来目光的敖子逸求助。


敖子逸抿唇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02


马嘉祺一再和老师表示自己真的有事,然后不顾她在身后的厉声呵斥,飞奔下楼到丁程鑫班级门口,却看到原本属于他的座位那里,连桌子都没有了。


马嘉祺来不及有反应,转身又拨开人群疯狂地继续往楼下跑去,直到他被学校门口的铁栅栏拦下来,然后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胸口隐隐作痛。


他几乎快给保安跪下去,带着哭腔求他放自己出去,如果再晚一刻,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保安有一刻动容,但还是遵循了学校的规定,让他拿了假条来才能放他离开。


他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仿佛看见了毫无光明的从此以后。






01


从学校门口到教学楼要穿越整个操场。


马嘉祺倒在中心铺的草坪上,望着湛蓝湛蓝的、万里无云的天空,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肺几乎被寒冷尖利的风划破,他俯下身去,就能生生咳出血来。


很多年以后他站在学校礼堂的台上,握着麦克机械地讲出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演讲稿,回忆的却是那个上午,因为那个上午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


他最后停顿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开口讲道,“十五六岁都是正叛逆又自尊极强的年纪,对身边的人会有不耐烦,会保持骄傲的姿态对待其他人。”


“但无论你去做什么、说什么,都要留余地,避免让自己后悔。”




他在充斥着灰尘的仓库里找到早就被淘汰的老旧桌椅,他找到被堆到角落里刻着丁程鑫名字的桌子,恍惚间又看见他第一次眯着眼睛满含笑意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当年究竟在恨什么,随后手机铃声撕破压抑的沉寂。


他握着手机,目光瞧见外面不知因为何事疯狂奔跑的少年,看他一边抹眼泪被保安拦在门口。


马嘉祺叹了口气。






00


其实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至少这样恍惚一过就是这么多年。只是他好像就此被指针的夹角绞死在那一天的阳光底下,灵魂都被晒得发烫,飘飘忽忽升华向空中。

 

如果不是的话。如果没有的话。他怎么此刻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脚步都虚软。

 

马嘉祺在保卫室厚重的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颤抖着向他道谢然后跑出校门去拦车,转身那一刻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他抬头看着太阳,平静地接受丁程鑫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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